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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保卫战”中川军胡荣程连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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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胡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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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6
— 本帖被 胡宁生 从 胡氏故事 移动到本区(2017-03-20) —
摘自:王洪光(南京军区原副司令)《南京保卫战之血性辨识——战场处处呈现着张扬的血性》
泗安—广德方向防御战斗

  太湖南走廊由川军负责防御。川军出川先至河南,后步行转进第三战区华东防线。时任川军第144师参谋长林华均回忆:“四川部队官兵多着草鞋,从南京出发时,天下着大雨,道路泥泞,且以新筑公路是碎石路面,草鞋穿烂,脚也走破”。
抗战中的川军

    在川军某部任职的骆周能也回忆了这段行军,他说:“时正值初冬,而川军仍着夏装,脚蹬草鞋,在崎岖的山路急行军。加之连日阴雨,草鞋磨穿而无更换,不少官兵脚裂出血,休息时用麻线将开裂处缝合,继续赶路!”
    时任川军第144师432旅参谋长胡秉璋回忆了几个战斗片段:“时有坦克4辆,步兵在其坦克掩护下冲击,独立第14旅旅长周绍轩见此情况,即命刘克用团长组织敢死队,刘即向身边卫兵连连长胡荣程说:‘你一向号称敢死英雄,今日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今天能不能接受这个任务?’胡连长当即站出来说:‘报告团长,能!’并向全连大喊一声:‘国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不怕死的带一束手榴弹,随我来!’排长赵学贵等20多名精壮士兵,各带一束手榴弹,站到胡连长身边。
    当敌坦克驶到胡连长身边时,他一跃而起跳上敌坦克,将一束手榴弹塞入敌车洞孔,赵排长也跳上一辆山炮车,把手榴弹投入车厢,敌坦克、炮车立即炸崩......此役,连长胡荣程、排长赵学贵及全连官兵全部为国牺牲。”

    “第146师预伏于两侧的廖静安旅第875团团长潘寅九,率领全团由左路飞驰抄袭,第876团团长杨国安亦身先士卒,由右路横穿而来。敌突遭两翼夹击,欲进不能,欲退不得,不得不拼命反抗”。
    “第144师师长郭勋祺手提一支20响连发手枪,率10余手枪兵在阵前指挥营连长作战。几经肉搏,双方伤亡惨重,直到入暮时,敌人方悄悄撤退”。“不期敌一部分汽艇突然由芦苇深处袭来,郭师长腿部负伤,因见情况严重,坚持不下火线,传令军医到桥边为他裹伤”。

  在这个方向上,川军第145师师长饶国华中将牺牲最为壮烈。胡秉璋回忆:“第145师虽竭力据守(泗安),终因众寡悬殊,不得不且战且退。至午后2时许,上中下泗安相继失守,师长饶国华指挥所部退至界牌一线部署死守,与敌相持直到入暮。饶连夜乘车去川军第23集团军总部求援,孰料唐式遵总司令不由分说,对饶严加责怪。饶返回师部感明日敌情严重又无援兵,当晚通令所属旅、团、营及友军宣誓谓:国家养兵是为了保国为民。人谁不死,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今天是我报国之时,阵地在我在,阵地亡我亡,望我官兵不惜一切努力报国,恪尽职守”。“敌人炮兵、步兵在飞机掩护下,如潮水般分路铺天盖地涌来。戴团向侧面山地转移。饶师长见此情景,连声磋叹,立即乘卫士自行车回广德师部,写下致家属及唐总司令、刘湘司令长官的信(遗嘱)。”他遗嘱中的第一句是:“我从七七事变发生之日起,就渴望能到前线杀敌,雪洗国耻,收复失地”。最后一句是:“绝不能在敌人面前屈膝示弱,给中国人丢脸呀!”“他带一个卫兵连向飞机场走去,嘱卫兵铺好卧毯,饶盘脚坐于卧毯中间,面对日军方向大呼:‘威廉第二如此强盛都要灭亡,何你小小日本,将来必亦灭亡!’言罢,饶向敌人方向怒目而视,拔出所佩手枪自杀成仁。左右见亡,无不垂泪。
  南京保卫战激战之地主要集中在复廓阵地。所谓复廓,即明城墙(内廓)与明外廓及其之间的地域,是南京保卫战的战术防御地幅。明外廓城墙是在明朝初年朱元璋建完明城后,又在更大地域内建造的。由于周边过长(约120公里),朱元璋在世时未完成,朱棣夺位后又将京城搬到北京,没有好好建造,属“豆腐渣工程”。只有在主要道路上,用砖石砌门,绝大部分都是削坎培土垒起的土城,经近600年风吹雨打,已看不出形状,更不成障碍。但明外廓的选址和走向是极具战术眼光的。在外廓阵地上激战之地是牛首山、淳化镇、高桥门、麒麟门、紫金山、尧化门,各自位居从南、东南、东向南京进攻的主要方向上。
黄山怪石——其貌不扬——内涵无限!
离线胡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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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6-11-16
【相关阅读】太湖、泗安、广德之战
国民革命军川军第二十三集团军第一四四师第四三二旅参谋长 胡秉璋 撰稿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上海会战之后,川军第二十三集团军奉命开赴太湖西岸自广德至金村一线设防,以阻击由上海追击之敌和由金山卫登陆之敌。二十三日,总部到达宣城十字铺后,得悉的情况是:约三个师团以上兵力之敌,刻已占据吴兴,正沿京杭道(宁杭公路)向长兴急进中。苏州之敌,亦占据吴江,正搜夺民船向太湖的洞庭山前进,有越湖向长沙抄包之势。总部综合各方面情况作了如下部署:

    第一四四师在长兴以北太湖西岸的夹浦、金村一线设防固守。并抽一部兵力支持长兴、新塘、李家巷之友军第一四六师,共同抵御由吴兴方向北进之敌,并随时注意监视太湖中洞庭山敌之动静,严防越湖抄袭我阵地侧后方。第一四六师布防于长兴之南新塘、李家巷、吕仙镇一带地区。左与第一四四师切取联系,右与长兴南侧之第一四八师联系。第一四八师布防于长兴西南侧面,沿虹星桥、林城之线。左与第一四六师切取联系,右与泗安、界牌布防之第一四五师联系。
    独立第十四旅,布防于吕仙镇北面至林城之线,协同第一四六师、第一四八师作战。第一四七师,集结于白岩、煤山、合溪间为总预备队,适时策应前方友军作战。独立第十三旅,在梅溪北岸至中泗安之线布防,确保与守备泗安之第一四五师切取联系。
    第一四五师,在长兴通广德公路之上泗安、中泗安、下泗安布防,确保飞机场、仓库之安全。各师旅得到上述命令后,即开往指定地点,连夜构筑工事,准备迎击敌人。第一四四师师长郭勋祺奉命后,亲到太湖西岸布防。时太湖渔民接连前来报称:约有日军三千人,已占我太湖之洞庭山,正搜夺民船,有越湖来攻之势。同时又接总部敌情通报谓:
    (一) 吴兴之敌约有两个师团以上兵力,正沿京杭路向我急进中,相距约五六十公里。
    (二)由吴江越太湖企图向我阵地包抄之敌为一个混合支队约五六千人,刻下集结于太湖中之洞庭山。
    (三)第一四四师的任务,一方面要阻击由吴兴前进之敌,必须向南抵御;一方面又要防止由吴江越太湖来袭之敌,必须向东防守。
    师长郭勋祺立即转令黄柏光、唐明昭两旅长,对已构筑的工事作一次彻底检查,尤其对守备要点和通敌要道,务必重层加固,以备不虞。
    其时我是第一四四师第四三二旅参谋长。二十五日随师长郭勋祺侦察地形、检查工事来到长兴,发现我军数以万计的部队正由吴兴经长兴向南京转移。其中有一个炮二旅的山炮团,正在长兴城外进午餐。该团团长胡克先是四川温江人,我同他不但是同乡、同族,而且还是黄埔六期同学,一向私感较厚。这次见面,彼此都很关心。郭师长见此情景,示意要我设法把这个团留下来。我把郭师长的意思向胡说了以后,胡团长感到为难,他说:“我奉命退保南京,责任重大,稍事疏忽,必遭重谴!”此时第一四六师师长刘兆藜同该师第四三六旅旅长廖敬安、第四三八旅副旅长何炳文察勘地形来到这里。何炳文也是黄埔六期,不但与胡团长同学,还同该团二营营长范麟是结拜兄弟。大家再三请求,请暂时留下协同御敌。在此情形之下,胡团长感到情不可却,便说:“我将范的一个营留下四天,该营全是新炮车,行动迅速,你们两师,可以各配二连使用。”就这样,算是把炮兵团的一个营留下来了。
    至于如何使用这一营炮兵,刘兆藜师长说:“我在敌人坦克装甲车必经的狭隘要地,现都布置了陷阱。敌人不来则已,如来,管叫他陷入我天罗地网。最好把全营炮兵集中由我使用,成果必好。”郭勋祺师长说:“我的防地正面宽,既要御吴兴北道之敌,又要防太湖水上之敌,不能没有炮兵。还是各分两连使用较好。”最后照郭的意见,各带两连使用。
    十一月二十六日上午,第一四六师阵地前,发现日军的骑兵约两连向我新塘急驰而来,经我守兵射击,即掉骑后退。后又发现约一营敌兵,前面放出十余只警狗,发出汪汪吠声向我方前进,遇我射击,犬即后转。敌兵立刻选择高地掩护其本队展开。不久,约有两个联队的兵力,集中向第一四六师左翼进攻,一部窜至长兴城,再插入夹浦进攻第一四四师黄柏光旅之李唐团。有敌骑兵一连,竟抄过李团侧面丁荣昌营的阵地。丁营长立命全营官兵,跳出战壕,以跪姿射击敌人之马腹,当即击到二十余骑。敌见形势不妙,立即勒马往回跑。敌骑虽退,其步兵又分三路而上。午后三时左右,整个黄旅均投入战斗,直到入暮,敌始逐渐退却。
    与此同时,敌第十八师团在二十多架飞机、数辆坦克和大炮掩护下,向李家巷、吕仙镇一带阵地猛烈进攻,我第一四六师官兵,不遗余力,沉着应战,使阵地始终保持,未被攻破。敌另一股兵力,进犯长兴斜侧面之第一四八师阵地,该师潘左旅和袁治旅立即奋勇阻击,持续到入暮时,敌始逐渐退去。布防在泗安一带之第一四五师的第四三五旅,在二十六日午后三时左右,阵地前亦发现敌骑兵二百余骑,有持马枪者,有持手枪者,在阵地前六七百米远的地区东驰西奔,时而向阵地发射几枪,一被还击,便分数路驰去。
    二十六日晚,总部参谋处汇集当时各师旅作战情况后判断二十七日必有大战爆发,总司令饬各部特别注意,连夜加强工事。二十七日黎明,日军即出动飞机十架,轮番向我各师旅阵地乱轰乱炸,未几,日军步兵即分头向各阵地进攻。第一四六师阵地,横挡京杭大道,是阻敌前进的主要障碍,也是敌人必须攻占的主要目标。昨日未能得逞,今又卷土重来,来势凶猛。刘兆藜师长登高了望,只见敌前面步兵密集,后面尘土高扬,仔细观察,有坦克、炮车、装甲步兵车数十辆,陆续跟进。刘师长即用电话通知前线,逐次佯退,诱敌深入,予以打击。前线官兵,按指示且战且退。敌之前锋,欺我软弱,不顾一切向前面攻击,后面装甲部队,亦蜂拥而进,渐次逼近我三日来预行埋伏的三里路长之波状形狭隘地区。副旅长何炳文和山炮营长范麟亲用炮对镜进行观测。待敌车数十辆进入我隘区时,范营长大喊一声“放”,四门大炮齐向敌人后面的车辆射击,敌车被击中数辆,将退路堵塞;然后将射击目标转到敌的先头车辆。此时,我八门山炮同时集中的八二五中迫击炮、小迫击炮、轻重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向敌发射,弹如雨点,震耳欲聋,只见烟尘蔽天,血肉横飞。敌前锋两千余人知后面有失,当即停止进攻,回师抢救。第一四六师预伏于两侧之廖敬安旅的第八七五团团长潘寅九,率领全团由左飞驰抄袭。第八七六团团长杨国安亦身先士卒,由右横冲而来。
    敌人正在仓皇后退中,突遭两面夹击,欲进不得,欲退不能,不得不拼命反抗。鏖战数小时后,始在敌机掩护下溃退。兴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在狭道被阻击时,自知走入陷阱,有的便依傍岩边死角躲避,后来向一个急倾斜的小凹道急驶而逃。行约二三里,又经一陡坡,坡上堆集了谷草,敌车在草上行驶,我预伏陡坡两旁的迫击炮、机关枪,集中向谷草射击,谷草预喷有煤油,被射后,火星引燃谷草,全坡皆燃,顿时火势熊熊,烟雾弥空,敌之装甲车当即被毁数辆,其余坦克、炮车,不顾一切穿过火海而逃。是役,俘敌官兵六名,击毁坦克三部、炮车四部、装甲车九部,缴获山炮三门、野炮一门,步枪八十九枝、机枪两挺、大小军旗十七面,其它物资三百余件。
    二十七日午前,第一四四师防地经敌机轰炸后,有骑兵近百名越夹浦抄金村附近侦察,随即敌机掩护其步兵分数路向夹浦、金村一带我方阵地进攻。郭勋祺师长见夹浦、金村全线陷入紧张状态,亲带三个手枪连到夹浦督战。并令唐明昭旅长速率唐映华团到夹浦、金村间相机支援前线;又通知林参谋长和山炮营冯副营长到南山的预定放列地点,在战事紧急时即开炮支持。午后二时左右,敌之一部已至南山附近,预置在南山腹部的八门德国八点五公厘山炮齐向敌人轰去,敌攻击阵容混乱,缓缓向后撤退。
    山炮兵又加高表尺,行一千五百米以上射击。整个夹浦、金村间之敌大有动摇后撤之势。突然,太湖中有敌人驾数十只木船和许多小汽艇,满载武装兵而来。郭师长立传令沿湖防守官兵,待敌船艇接近我四五百米时,用排子枪一齐向船艇射击,只要洞穿其船艇,则必进水沉没,较打人更有利;并传令唐映华团,速到金村附近的湖岸边,协助沿岸部队扼守,如敌海军陆战队登陆,应不惜一切代价死力抵抗,以保全整个阵地不受威胁。郭师长手提一支二十发子弹的手枪,率十余手枪兵在阵地前端,指挥营连长作战。几经肉搏,双方伤亡惨重,直到入暮时,敌人方悄悄后退。郭师长为准备明日再战,立在金村的一桥上指挥部署,不期敌军的一部分汽艇突然由芦苇深处侧袭而来,机关枪小炮密集地向岸上射击。郭师长腿部负伤,因见情况严重,他坚不下火线,传令军医处长夏道生到桥边为之裹伤。
    守备在中、下泗安之第一四五师,仅孟浩然旅的两个团,兵力实在单薄。孟旅长向饶国华师长提出要求:请将佟毅的第四三三旅推进至前线。饶师长允其所请,亲自督促佟旅推进。佟旅刚到中泗安,即遇以飞机掩护之敌约六千余人向孟旅进攻。因上中下泗安都是一片平原,无险可凭,孟旅两个团寡不敌众,实难以支持,因此,刚一接触,就遭受惨重伤亡。幸第一四八师之潘左旅如旋风般侧击敌之侧翼,始刹住敌锋,停止正面进攻,但中下泗安已落入敌手。根据当时情况,总部认为敌第十八师团,遭我第一四六师痛击后,一时不敢冒进。但我中下泗安,被敌占据,据此对二十八日作如下战斗部署:着第一四五师坚守上泗安并适时出击。着第一四六师乘当日大胜士气高涨,设法向虹星桥方面抄袭,截断敌之归路。着第一四八师以接近林城之潘左旅,向下泗安林城间对敌腰击,并以左翼之袁治旅,支援第一四四师夹浦、金村间阵地,务使太湖之敌不致登陆。着在梅溪北面周绍轩之独立第十四旅,向中、下泗安南面地区的敌人进击。着独立第十三旅推进至泗安一带为预备队,相机支援各部。
    总部要求各师、旅务于二十八日拂晓前,各就攻击准备位置,一到天明,共同围攻中、下泗安之敌。二十八日晨,各部队除以一部扼守原阵地以防敌第十八师团卷土重来外,其余团、营由旅长率领,分道向下泗安攻击前进。斯时占据下泗安之敌,以为川军不堪一击,等待来日攻取广德要地,便可坦然安枕、放胆休息。不意睡梦中突闻枪声四起,知情况有变,仓皇应战,竟致于人不及枪、衣不及扣,方向不明,秩序紊乱。驻中泗安敌军,闻下泗安有失,不顾正与第一四五师之胶着状态,毅然放弃原占阵地,回师抢救,不一时,整个中泗安之敌,一起集结于下泗安附近。但我军士气高昂,在四面围攻之下,敌虽几度冲击,均未得逞。乃集中一隅,企图作困兽之斗,斯时敌机二十余架,临空轮番扫射、轰炸,力图掩护敌军冲出重围。在反复冲杀中,直鏖战至中午,敌第十八师团悉此情况,方抽调一个旅团的兵力,附坦克四辆,小炮四门,装甲车十辆,沿林城急向下泗安增援。此时我第一四八师潘左旅之张益斋团,正由侧面斜进,见此情景,当即进行阻击,敌略为还击后,即夺路冲向下泗安,时有坦克四辆,亦在其步兵掩护下冲去。当时,独立第十四旅旅长周绍轩见此情况,即命刘克用团长组织敢死队。刘团长即向身边的卫兵连长胡荣程说:“你一向号称敢死英雄,今日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今天能不能接受这个任务?”胡连长当即站出来说:“报告团长,能!”当即向全连大喊一声:
    “国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不怕死的,带一束手榴弹,随我来!”排长赵学贵等二十多名精壮士兵,各带一束手榴弹,站到胡连长身边。在连长胡荣程和排长赵学贵的精心策划指挥下,他们跑到敌人战车前进的侧边匍伏在地。当敌人一辆坦克驶到胡连长身边时,他立即跃起,跳上敌之坦克,将一束手榴弹拉开引火线塞入敌车洞孔内,迅速跳下车,顿时车内发出连续爆炸声。赵学贵排长也爬上一部山炮车,将弹栓一抽,投入车厢,炮车立刻炸倒。敌见两车被炸,加强了戒备。我数十名士兵,无法再爬敌车,一个一个用手榴弹向敌车掷去。刘团长一声呼喊:“杀!”胡连官兵,毫不迟疑,一齐向前对敌车及敌兵发起攻击。车上敌兵纷纷跳下,互相对射。刘团长指着第一营营长周蒿菅说:“你速率余下的三个连跑步向前与敌对战,我立率预备队第三营来增援。”
    周营长即率全营驰入枪林弹雨中与敌后续步兵展开搏斗。正值敌众我寡似有不支之际,第一四六师潘寅九团横冲而至,杨国安团亦从斜面插来。独立第十三旅之周伯强团,附有英造路易式轻机关枪一挺,刹那间弹如飞蝗一般射入敌阵之中。久困在泗安之敌,见有援兵前来,只好奋力冲出一个缺口,乘机逃去,与来援之第十八师团会合,且战且走,于午后四时左右,脱离我包围,分三路绕林城向南逃去。中、下泗安得以收复。此役,连长胡荣程、排长赵学贵及全连士兵,全部为国光荣牺牲。
    二十九日拂晓,有数起三架一组的敌机,在各阵地上空侦察。十时左右,敌之大股步兵,在炮车轻机枪的掩护下分数路向各阵地前进。有一旅团以上的混合兵力,附坦克二辆、炮车四辆、装甲车十余辆循昨日故道,向泗安方向猛攻前进。第一四五师官兵虽竭力扼守,终因众寡悬殊,不得不且战且退,到午后二时许,上中下泗安相继失守,师长饶国华指挥所部退至界牌一线部署死守,与敌相持直到入暮,敌乃退回泗安。
    饶国华师长见此情形,恐明日敌再次进攻,现有兵力薄弱不能支持,除令佟、孟两旅长率部彻夜坚守阵地外,他连夜乘车去总部请援。讵料唐总司令不容分说,对饶有所责怪。饶立即转身赶回师部,感到明日敌情严重又无援兵,保卫南京外围责任重大,于是当晚即通令所属旅团营及友军宣誓谓:国家养兵是为了保国卫民。人谁不死,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今天是我报国之时,阵地在我在,阵地亡我亡。望我官兵不惜一切努力报国,克尽职守。
    三十日黎明,各师阵地均可闻密集枪炮声,尤以第一四五师所守的界牌方面,枪炮声如闪电般轰击,战斗更为激烈。师长饶国华率手枪兵二十余人,在前线督战,虽暂时稳住了阵脚,但敌势凶猛,又有飞机协助,在敌狂轰乱炸下,左翼佟旅一部已退出界牌,纷纷向翼侧溃退。右翼军心亦为之动摇,孟浩然旅长亦随同下来,饶师长立即喊住说:“浩然!此刻是本师存亡关头,决不能再退,应拼命抵抗,我即到祠山岗,饬佟旅扼守,以待救援,万万不可仓皇溃退,导致全军覆没。”孟旅长当即指挥曾、胡两团长拼命扼守。无奈敌势凶猛,如泰山压顶冲来,未几被压迫到大道南面一带地区。敌主力乃直循通广德方向攻击前进,奉命退守祠山岗要隘之戴传薪团,部署尚未就绪,敌步兵、炮兵在飞机掩护下,如潮水般分路铺天盖地涌来。戴团长即率该团向侧面山地转移。饶师长赶到见此情景,连声嗟叹!立即乘卫士的自行车回广德城附近的后方师部,写下了致家属及唐式遵总司令、刘湘司令长官的信(遗嘱)。他带着一个卫兵连向飞机场走去,命士兵向飞机场各仓库内的油桶发射,各库陆续起火焚毁。然后回到广德城东门外,嘱卫士铺好卧毯,饶盘脚坐于卧毯中间,面对日军方向大呼:“威廉第二如此强盛都要灭亡,何况你小小日本,将来亦必灭亡!”言罢,饶向敌人方向怒目而视,拔出所佩手枪自戕成仁。左右见之,无不下泪。
    太湖、泗安、广德之战,是我川军初出茅庐的第一战。在这一战役中,表现了我军的机智、勇敢和相互支持的精神与美德,爱记于此,以供参考。唯事隔四十余年,错误在所难免,尚希读者不吝指正是幸。
黄山怪石——其貌不扬——内涵无限!
离线胡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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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保卫战”中川军胡荣程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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