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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忆事:老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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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胡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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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6-09-17
— 本帖被 胡宁生 从 胡氏故事 移动到本区(2017-03-20) —
来源:泾县报  作者:陈生健  配图:黄山怪石
黄子山

    “老家!”有一则电视广告是以一个童稚的声音开始的。我每每听了就想,发出这样感叹的不应是这样童稚的声音,而应该是壮年以上的大人。而配的画面却很好:清新乡村风景里一色的白墙黑瓦,典型的皖南民居,使我想起了少年时代住过的“老家”泾县黄田。
    我出生在南陵。我一生呆过不少地方,在出生地南陵也只住了六年就随当教师的父亲陈友琴到了上海,以后因为战争、就业而辗转于皖南、浙东、辽宁、黑龙江、北京。说也奇怪,这几个地方使我产生“老家情结”的却是我住的时间最短的皖南泾县。
黄洋船屋
     那是1938年初,日寇的飞机轰炸了我的故乡南陵,使我们全家,包括祖父的中药店,从上海躲避战乱而回老家的父母兄妹,投奔到泾县我父亲的中学老师那里。在那里,祖父依旧从医,而父亲则在当地的一所私立中学教书。
黄田培风中学校园

    祖父从医和父亲教书的中学所在地叫黄田,现在那里已经是很不错的旅游景点了,有著名的洋船屋,但是我至今怀念不已的还是那所中学——培风中学的校园。不久前,我曾通过故乡的亲友了解到那里的一些近况,那里“洋船屋”介绍了不少,而培风中学却没有回音。
    这使我不禁产生了不祥的猜测,七十多年过去了,培风中学还在吗?联想起发生过的皖南事变、反右运动、大炼钢铁、十年浩劫,联想起那里结构精巧,楼台亭阁齐全,绿化到有大树,有芭蕉,颇有庭园风味的校园会不会遭到不该有的厄运?
    说到大树,这是我一生印象最深、最亲近的一棵大树。它的树干一个人抱不过来,树冠高而密,矗立在培风中学分配给我父亲的宿舍窗外的庭院里,浓密的树荫使那年夏天根本不感觉热。至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一种树,滚圆的深绿色的叶子,如一元硬币那么大小,树叶坚挺叶面有蜡光。父亲不谙植物学,但他说绝不是古诗词提到的榆钱。我不久前还在《辞海》生物分册中查了,也没有查到。但愿它无恙无灾。
溪头都兰馥堂

    当时母亲和三个妹妹住在离黄田七八里外的一个美丽的村庄溪头都(注:如今是榔桥西阳溪头)。它和黄田同在一座名为黄子山下。从溪头都看去,这座山形如大鹏展翅;而黄田则在大鹏的翅尖。溪头都沿溪而建,有不少徽式建筑。当时房主大概都在外地,我们住的原来就是空置的房子。房子很宽敞,门口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
黄田风子河“猪头石”
    溪岸由方石砌成,最难忘的是正对着门口,溪流中横着一块直径约一丈的巨石,我们戏称它为“猪头石”。平时可以从沿岸石阶走上去,戏水,洗衣。可是一到下大一点的雨,它就变脸了。大量浊黄的溪水直冲下来,被它挡住,就翻滚飞溅起来,同时发出轰然巨声,犹如小型的黄河口瀑布。使我想起溪岸所以要用方石砌成的原因。我家就近还有不少高宅大院内,门口都有“大夫第”等字样的横额,可惜当时我很小也不知道去看看。现在我才从资料上知道,胡朴安、胡怀琛、胡道静等近现代名家都是溪头都人,而我只从父亲那儿认识了父亲的中学老师胡息求,这是一位笑容可掬,会打太极拳的老人。
溪头都老街街口

    每逢假日我都要从学校回家,黄田到溪头都,七八里路都是山路,上坡下岭,少时的我蹦蹦跳跳从不知道累,那满眼的绿色,还有小草,灌木,和没有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叶子,野花,同行的小同学跟我描述,这里还有五步蛇、竹叶青等到毒蛇你怕不怕?但是我从没有碰到过同学说过的毒蛇。因为这样才使我轻轻快快地走完了这段快乐的童年之路。现在走路已经蹒跚的我至今还想起当年那轻快的劲头。现在不知这段路有没有改观,我很想看看。黄田已是著名旅游景区,路况一定也变了。我很记挂。
老街通往兰馥堂的巷道

    还有,距这两个村镇约二十里地还有个当时比较大的市镇叫榔桥河(注:现在是泾县榔桥镇),以出产油纸伞而闻名,这在多雨的江南当是个当红的产业,在产品更新换代的今天不知怎样了。我很怀念那种花花绿绿的油纸伞。
    这零零星星而又清清楚楚的记忆,越发勾起我对“老家”泾县黄田的思念。
黄山怪石——其貌不扬——内涵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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