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的田野:即将消失的这片土地
来源:胡老之家的新浪博客 [attachment=18837]
这片田野是玉成乡白鹤村五组,又名“胡族生产队”,其原因是我们这生产队,除了五家外姓以外,其余人家都是胡姓本族的宗族人。 不久以后,这村庄将被拆迁,它将成为“天府国际机场”的一部分,落落大方的标示在全国各种媒介上。 这山村是讲辈分和排行的。我的阿公是排行最后,属于幺房,幺房是出老辈子的人家,所以,我的父亲兄弟三人辈分都很高,我大爷和二爸在村里大家都叫他们“大姥爷”和“二姥爷”,我爸爸也被尊为“幺姥爷”。一提“幺姥爷”,大家都知道是我父亲了,我也因此辈分高起来,像我父亲一般年纪的人,我只能叫他们“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比我辈分小的族人就很多了,每每见面,我都苦于怎么去主动招呼他们,要等他们招呼我了,我才在心里有了定论,忙笑应几声“你好,你好……”[attachment=18838]
土筑瓦盖——古董级房屋,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小院儿,秋收时,晒粮食作物。 [attachment=18839] 石头砌筑的水缸 [attachment=18840] 土筑的粮仓 [attachment=18841] 这里还有一个正在使用 [attachment=18842] 厨房 [attachment=18843] 陪伴我成长的“窝”。 现在看来,很低调是不是? [attachment=18844] 父亲做的“泥楼”,防火、防尘,冬暖夏凉,做工很精致,上面是一寸来厚的泥草混合物,我上去过几次,很结实,楼上可以放柴草、杂物。[attachment=18845] 我小时候用过的桌子,小时候,我每天就在这里完成作业。看上去,这桌子有点年龄了,古董级。[attachment=18846] 母亲年轻时绣的床帘,至今还放在我床头上,我一年来睡上一两次。水洗多次,已经看不出图案了。去年,我把母亲一张类似的床帘拿回我的新家。图案精美,她绣了整整半年时间。[attachment=18847] 母亲的手工,两三年前母亲绣的 [attachment=18848] 父亲的农具 [attachment=18849] 父亲的农具 [attachment=18850] 今天,父亲寻找了很久这新式喷雾器的充电器。父亲年龄大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attachment=18851] 收庄稼的农具 [attachment=18852] 米筛 [attachment=18857] 没有打过农药的蔬菜,这才是正宗的有机、无公害、纯天然土特产。[attachment=18853] 父亲说,几天前又有人来测量房子了…… 我说,不是测量过几次了吗?还测量? 他又说,在准备拆了…… 看得出,他不愿意拆这房子,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一出门就有熟识的人可以侃谈几句。[attachment=18854] 庄稼人往往早起而作,暮至而归,养养鸡鸭,喂喂猪狗。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在门口的菜地里弄点新鲜的蔬菜,把滴着露珠的小菜洗净,切片,下锅,上桌,入口……酌几口老作坊的烧酒。[attachment=18855] 可以随手把吃剩的骨头扔在桌下,任那狗猫鸡鸭围成一团,再坐看它们一阵哄抢…… [attachment=18856] 这样的惬意,不久后,便不会有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庄稼人的根,终究还是在土地里,田野上。 我不禁在想,有一天,他们要是没了土地和田野,庄稼人来到热闹的县城,他们眼睛里能装下霓虹的灯光吗?看惯了成片成片的庄稼地,能看上滨江路整齐又翠绿的杨柳树?退休大妈醉人的广场舞,在他们眼里是否也动感十足呢? 我希望像父辈一样的庄稼人也能看到城市中的“田野”,愿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