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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存英 共建苏鲁边抗日游击队 1908年,韩治隆生于铜山县(现为贾汪区)青山泉村。幼年时家贫。18岁外出投军,在西北军张发奎部任见习排长,后回到家乡,在铜山二区任区队长。1932年考入江苏省警官学校正科第一期。两年毕业,后分配在江苏省保安团第三十八大队二中队任中队长,驻防微山湖西岸地区,1937年改编为水上巡警队,仍任中队长,后任大队长,隶属徐州专员公署。 1938年5月19日,侵华日军占领徐州,韩治隆回到青山泉村,以原水上巡警队百余人为基础组织抗日武装,台儿庄战役中川军的一个营长,因未能随部队转移,所率百余人也参加了韩部,他便组建起一支200人的抗日队伍。 1938年7月,铜山县西堡村爱国人士胡大勋(1898一1964)也拉起一支200多人的抗日队伍。他和韩治隆联合起来,成立了苏鲁边抗日游击队,韩胡二人分别任正副司令。后该队改编为江苏常备旅第七团,分别任正副团长,不久两人分手,胡大勋先参加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任参谋长,后参加八路军一一五师运河支队,先后任参谋长和支队长,两部为友军关系,但时有磨擦。设宴放俘虏 1940年,一个叫陈鉴海的人当上了国民党峄县县长,但他既无兵力,又无地盘,因此上任之后,他就频繁来往于几支顽军之间,以寻求支持。他拉拢了在运河龙口一带的反共分子龙传道、龙希贞父子,并委任龙希贞为峄县抗敌自卫团总司令。 这天,陈鉴海带着龙氏父子,来到苏鲁边游击队司令韩治隆活动的地盘逯楼村,宴请韩治隆和国民党第五战区游击第三支队司令梁继路、国民党军委会别动总队华北五十支队第三梯队副司令刘毅生,共商反共大计。 席间,陈鉴海装出一副可怜相说:“我陈某人老朽无才,辜负了党国信任,如今城镇和交通线被日本人占了,农村又让八路占了,我堂堂县政权竟成了流亡政府,无立锥之地,实在令人痛心。”说罢,他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但看看韩治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又加重了语气说:“日本人倒还在其次,真正可恶的倒是共产党的部队。运河南北虽说运河支队才一千多人,但决不可小看,否则一旦羽毛丰满,不仅我们难以在峄县存身,韩司令你的活动地盘恐怕也难以保全了。” 韩治隆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陈县长何必一味长他人志气?说句实话,这几个土八路,我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陈鉴海立即转而吹捧韩治隆:“当然当然,他运河支队想跟韩司全过不去,那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同时抓紧时机,鼓动说,“我们务必抓准机会,趁他们立足未稳,把他们干掉或者挤走!” “对对!”梁继路、刘毅生、龙传道等人,一齐表态。梁继路还说,“韩司令,我们听你指挥,我军兵力比共军多两三倍,此战必胜无疑。” “诸位,”陈鉴海起身为他们酌满了酒,“今天是群英聚会,大事必成呵!”他领头端起酒杯,“祝诸位司令马到成功,干!”于是,韩治隆被这伙人推为运河南岸地区反共军队的总指挥。 1940年7月上旬,驻在涧头集、徐塘一带的运河支队和苏鲁支队三营得到情报,几支顽军联合,正向他们扑来。苏鲁支队司令员张光中和运河支队政委朱道南,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策。参加会议的还有运河支队参谋长胡大勋、运河支队二大队大队长孙斌全。 张光中指着地图,向参加会议的干部们说:“韩治隆部2000多人,刘毅生、龙希贞两部各2000人,以韩顽为主力,正联合向我黄邱山套旺庄一带发动进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为了打击顽固派的嚣张气焰,我们要坚决进行自卫反击……” 朱道南接着说:“单从数量上看,敌人的确多于我们,但这伙顽固派,战斗力都不强,而且又同床异梦,是不经一打的。现在有苏鲁支队老大哥在这里给我们撑腰,又有张司令亲自指挥,打垮他们是有把握的。” 张光中说:“敌人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在战斗中切不可轻敌。现在分配任务:运河支队一大队由黄邱山套向南出击,苏鲁支队第三营和运河支队二大队向旺庄一线反击,打击重点是韩顽主力,一定要狠狠地打,给他们点颜色看,叫他们以后不敢再来捣乱。” 张光中、朱道南和胡大勋一起,组成临时指挥部,张光中任总指挥。午夜,部队出发了。 微风吹来,已有阵阵凉意。凌晨4时前,运河支队一大队迅速冲进了顽军盘踞的督公唐和柴窝两个村。顽军仓促应战,仅抵抗了半个小时,便弃村逃窜,韩部第二营营长邢焕章以下40余人成了俘虏。同时,运河支队二大队和苏鲁支队第三营攻占了旺庄和李山口,生俘韩部电台台长胡大庆等多人,其余望风而逃。当初拍着胸脯表示与韩治隆协同作战的梁、刘二部,早已成为惊弓之鸟,他们一听枪响,就卷起铺盖逃跑了。这样,顽军都被赶到了运河南岸。 这次反击顽军战斗胜利结束之后,张光中立即召开会议,进行总结。他分析说;“这次战斗我们胜利了,表明我们部队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这个地方西邻津浦路,南傍陇海路,是战略要地,必须长期坚持下去。” 他说:“国民党顽固派积极反共,消极抗日,还美其名曰 ‘曲线救国’!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我们,他们不得人心。这次,我们击败了几路顽军,是完全必要的,也是有理的,但大敌当前,民族矛盾为主,而且日伪兵力强大,气势汹汹,民族危亡在即,我们对顽军还是要区别对待,不能树敌过多。斗争要有理、有利、有节。对现在还打着抗日招牌的国民党军队,只要他们暂时不投降日军,我们还是要争取他们中立的。” “这一点很重要。”朱道南把话接过去说,“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在这里扎下根来。梁继路是国民党复兴社的骨干分子,也是梁姓大家族的代表大物;刘毅生是国民党军统的骨干,陈鉴海更是老牌国民党员,北边的土顽孙业洪也是个死硬的反共亲日派,他们只要敢于进攻我们,我们就必须狠狠还击,绝不手软。而韩治隆,战前只是国民党铜山县的警备队长,在这几路顽军中,他的势力最大,大概有二三千人,只要能争取他保持中立,对我们坚持这个地区的抗战还是很有利的。况且,争取他也不是没有条件。我们趁目前取得军事胜利的形势,可利用一下胡参谋长和韩治隆的老交情,对他进行必要的工作。”讲到这里他转向胡大勋,“这个特殊任务就得你来完成了,怎么样,大勋同志?” 胡大勋笑了笑说;“我对韩治隆这个人的根底比较清楚,虽然反共,但他还是愿意抗日的。过去我和他有过交往,还在一起打过几次鬼子,趁着当前的有利时机,对他进行统战工作,使他和我们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把他作为友军,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 “我看,行!”张光中说,“我们给顽军来个双管齐下!狠打那些最顽固的,争取不太顽固又愿意打鬼子的。这对整个抗战有利。胡参谋长,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就交给你了。” 胡大勋说:“是,我会全力以赴。” 韩治隆部的营长邢焕章、电台台长胡大庆被俘后,单独关在一间木屋里,一直惴惴不安。按照他们的逻辑,不是砍头就是枪毙,所以只等一死。这时门开了,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进来的是一个运河支队战士,他向两人点了一下头,态度友好地说:“来,出来。” 他们规规矩矩地走出来,只见同时被俘的几十个士兵,已经排队站立在院子里,两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问号,不知会受什么处罚。 这时,胡大勋走过来,站定,含着笑意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俘虏,然后和蔼地说:“弟兄们,诸位不要紧张,更不必害怕,今天你们都是客人,我要请客。”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只见眼前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狐疑,好像在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急切地等待下文。 只听胡大勋说:“我是说真话,不是开玩笑。不过,这个客不好请呀,啊?哈哈!” 等到他看到俘虏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一些时,又把双手卡在腰上说道:“我们共产党八路军一向主张团结起来,枪口对外。目前大敌当前,国共两党必须长期合作,方能取得抗战胜利。不料,国民党中总有一些顽固派,抗战消极,搞磨擦倒是专家,这种人比汉奸能好到哪里去?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的韩司令还是愿意抗日的,这次进攻我们,是因为上了顽固派的当。而我们,也迫不得已进行了自卫,双方因此伤了和气,这板子应该打在谁的屁股上?诸位心里一定有数吧?这对你们是个严重教训啊!” 有些俘虏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胡大勋见火候已到,就提高嗓门宣布:“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人,同根同种,今后我们要做友军,不做敌军,继续团结抗战,让我们都踩在鬼子头上跳舞吧,把鬼子的头踩到他们肚子里!现在你们先休息一下,吃顿便饭,然后放你们回去,你们的武器,也一概奉还。请你们转告韩司令,我们的主张是;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磨擦!希望韩司令以民族大义为重,凡事三思而行,不要再上别人的当了。” 一番话落地,铿锵有力,而又显示友好,俘虏群里的气氛便松驰下来,有的点头称是,有的窃窃私语。胡大勋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说:“好,现在由我们的宣传股长梁巾侠同志教你们唱一支歌,然后开饭,下午你们就回去,愿意再跟韩司令当兵也行,愿意回家也可以,悉听尊便。”说完,又同邢焕章、胡大庆二人招手道:“你们二位跟我来一下。” 邢焕章、胡大庆的脸色刚刚转向正常,这一下又紧张起来,他们战战兢兢地跟在胡参谋长身后,向另一个院子走去。他们身后传来了时断时续的歌声: 秋风起,叶渐黄,七七事变上战场, 咱们本是一家人,祖宗世代住一乡。 我参加了八路军,你干了国民党,都是为了抗战保家乡。 抗日到了新阶段,顽固派对内开了枪,日军一边哈哈笑,爱国同胞痛心肠。 国仇不报愧为男子汉,紧握钢枪对准敌胸膛。 我们要团结,抗战赴疆场。 ……………… 胡大勋领着邢焕章、胡大庆进了一间房子,只见桌子上已摆好了酒菜,二人都楞住了。突然,桌边站起一个人来招呼道;“邢营长还认得我么?”刑焕章一见,是在贾汪煤矿矿警队共过事的蒲沛霖,不由叫道;“沛霖老弟,你在这里?” “他现在是运河支队的教育参谋。”胡大勋介绍道。接着又风趣地说;“今天我们略备薄酒,为二位饯行。我们这里比较艰苦,但情谊全在,请二位多包涵。” 胡大庆不胜感激地说:“哪里,哪里,这么说快折煞我们了。我们受了骗,来进攻八路军,现在当了俘虏,不但没杀我们,还这么优待,早听说八路军的政策好,没曾想当真如此!” “是呀是呀,以后谁要是再打八路,他就不是人养的!”邢焕章也随声附和。 “这就时了,我们八路军向来是既往不咎的,但也请你们要记住:下不为例!”胡大勋说着站起身来说,“我还有事,失陪了,蒲参谋代我招待吧。” 邢焕章、胡大庆临走时,胡大勋给韩治隆修书一封,晓以大义,动之以情,请胡大庆转交韩治隆。胡大庆不安地说:“我愧对大哥。”当初,他是胡大勋带去抗日的。 胡大勋亲切地拍拍这位族弟的肩膀说:“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当天,胡大庆把胡大勋的亲笔信带给了韩治隆。韩治隆忙展信细看,只见信上写着: 韩司令大鉴: 宿迁握别,已近两载,戎马倥偬,未及问候:……自武汉失守后,日军停止大规模正面进攻,贵方出现了磨擦专家,挑拨离间,破坏团结,真可谓亲痛仇快,为日军所窃笑。这次运南事件,同室操戈,实非偶然……抗日开始,你我曾同在家乡组军,素知阁下历来以国家民族为重,望今后一如往昔,贵我两部在苏鲁边境团结抗战,切勿再为好事者所离间,则国家幸甚,民族幸甚… … 韩治隆看完信,禁不住感概地说;“八路够意思,胡兄够朋友!我真上了陈鉴海这个老东西的当了!”第二天他就派胡大庆向运河支队致歉。之后三年当中,都是胡大庆充当韩部与运河支队之间的联络官,韩部也基本上没再跟运河支队搞磨擦。韩治隆二三千人的队伍一直比较稳定,没有投降日本,虽然与日伪作战不是很多,但它存在的本身,就是对日伪一种威胁,也非常有利于运河支队的发展壮大和抗日斗争。 友好会见 1940年10月,日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对峄滕铜邳地区的抗日武装,进行合围扫荡。11日,21师团2000多人,对驻在不老河、运河一带的苏鲁边抗日游击队和八路军——五师运河支队发起进攻。韩治隆的部队在大马头村、小马头村、南许阳村与日军遭遇。在大马头村率部进行激战的,是韩治隆部教导营营长杨茂林,共歼灭日军百余人。杨茂林及全营80多名战士壮烈殉国。同时,运河支队二大队在库山、涧溪一带与日军遭遇。运河支队参谋长胡大勋率部与敌激战后突围,后29烈士血染大运河。 胡大勋建议说,“目前我们人少了,应当和韩治隆搞好关系,他还是打抗日旗号的,就是不打,对鬼子也是一个威胁,对咱们来讲,客观上也是一座挡风的墙!” 1941年2月的一天,胡大勋亲笔修书一封,派人给韩治隆送去,约他会面,但在信中, 第二天,韩治隆就回信了,表示随时“恭候”。 胡大勋先期到达韩治隆驻地逯楼,改任峄县县长的朱道南和运河支队支队长邵剑秋,从贾汪大洞山下的土盆村骑马出发,随后赶来。他们到达时,胡大勋和韩治隆已经站在大门外老远的地方迎接了。朱道南和邵剑秋下马之后,胡大勋将双方一一介绍,韩治隆连说:“久仰久仰,欢迎接二位驾到!”然后依次走进向韩治隆的客厅,分宾主坐下。 朱道南说:“我们久慕韩司令大名,今天特来拜访。运河支队困难时期,韩司令牵制日军,减少了对运河支队的压力,今天特来致谢。” 韩治隆忙说:“不必不必!此乃份内之事。”稍停又说,“我也有愧二位。可惜我们认识太晚,不然就不会有去年贵我双方的误会之事了。” 胡大勋笑着说:“这也不奇怪,牙齿不还有咬嘴唇的时候吗?以后不咬就是了。”韩治隆接应道:“也是也是!” 邵剑秋接着说:“不打不相识嘛!” 大家都笑了。 朱道南说:“国难当头,共同对敌,是贵我双方的责任,义不容辞。韩司令和胡参谋长从徐州沦陷开始,就曾一起联合抗敌,亲如兄弟。我相信今后还能愉快合作,彼此都不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司令以为如何?” 韩治隆忙说:“朱政委所说极是。”他仍然称朱道南为政委。 暂时没有了韩治隆的干扰,中共峄县县委就在黄邱套根据地周围,建立了两个抗日区政权,不久又收复了微山岛,建立了微山办事处,运河支队也得到了较大发展。日军眼中的匪首 日本昭和十九年(1944年)五月三十一日至六月二十四日,日本华北综合调查研究所,对峄县情况进行了一次全面调查。次年四月“刋行”了这一调查报告。其中,有两项内容值得重视,一是,《峄县治安状况》,“昭和十九年六月 峄县县公署调”。二是关于峄县资源状况。 《峄县治安状况》一栏的首个子栏目名为《匪情》,内容列表如下: 现将上表作以下分析: 这个表的调查时间,是昭和十九年六月,即1944年6月。日军调查者认为,当时在峄县境内有四支抗日队伍,这四支队伍的主要领导人是:胡大勋、刘金山、韩治隆、王子刚。日寇称他们为“匪首”。 胡大勋,新四军淮北军区三分区峄滕铜邳总队(原名运河支队)总队长(原名支队长),该部为共产党领导。 刘金山:八路军鲁南军区铁道大队(知侠著小说《铁道游击队》)大队长,该部为共产党领导。 韩治隆:苏鲁边游击队司令部司令,该部为国民党领导。 王子刚:中共峄县县委员、一区区长兼中队长,该部为共产党领导。 日军的这份调查报告表明,峄县境内国共领导下的武装力量,主要有四支,都在与日军作战。这四支抗日队伍中,除韩治隆部外,其余三支都属于共产党领导,就人数和装备看,韩治隆部最多,但耐人寻味的是,日寇把胡大勋部列为“匪首”之榜首,这不说明胡大勋部把他们打得最狠最疼吗?韩治隆部虽然人多枪多马也多,却把他们排在“匪首” 第三位,可见在对日作战上远远比不上胡大勋部和刘金山部。 报告中的各“系”人枪数并不完全准确。韩治隆的结局 1944年7月20日,淮北军区三军分区司令员赵汇川,找到在四师学习的胡大勋,和他一道去韩治隆指挥部进行侦察。赵汇川和韩治隆是镇江警官学校的同学,胡大勋是韩治隆的老朋友。因此韩治隆没有戒备,更不知其来意,便热情接侍,为他们设宴洗尘。 1940年8月,国民党顽固派共推韩治隆为“联合反共军总指挥”,向运河支队发动进攻。运河支队和苏鲁支队进行反击并大获全胜。韩治隆部的营长邢焕章、电台台长胡大庆和几十个士兵被俘。苏鲁支队司令张光中请时任运河支队参谋长的胡大勋,从统战的角度处理俘虏问题。 胡大勋对俘虏“设宴”招待后,全部释放,并准许带走武器,还写给韩治隆一封信,劝他团结抗敌。从此之后,韩治隆和运河支队三年没搞磨擦,但后来就不行了,日伪人员多次拉拢韩治隆及部下,韩治隆无心抗日,还有几支队伍公开投敌,不过韩治隆本人还没有投敌,还有挽救的可能。 胡大庆说:从1938年下半年至1944年下半年,这六年之间,韩治隆的队伍最多发展到5000人,有轻重机枪和迫击炮,也同日伪军打过几仗。但在抗战后期,他不思进取,不但吸鸦片和海洛音,还图财图色,无心治军也无心抗日,部队经常内讧,已无战斗力。韩治隆本人甚至说:“鬼子打到门口也不要叫我。”他自已毁了自已的前途。部下不断有人投敌:邢焕章和赵朝伦率两个大队投敌,司令部副官主任王云傒带20多人投敌,特务队小队长徐传道带一个排投敌,而韩治隆手下的干将韩立德还到处散布说投敌是“曲线救国”。我在司令部工作(少校、联络官),却有一年多见不到韩治隆。 胡大庆悲观地说,这支部队不可救药了。 胡大庆还说,他是负责与运河支队联络的,政委纪华还曾送给他一部苏联小说《铁流》。运河支队与邳睢铜灵四县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联络时要过运河,都是通行无阻的,但后来就不行了。一次,运河支队一行人过运河时,刚过了一半韩部就发动突袭!政委纪华的妻子金刚被吓落了马,幸好没受伤,但双方关系恶化了。还有一次,韩部竟派兵包围小山子,将新四军骑兵排王排长及5名交通员杀害。 韩治隆部的这一系列的异常情况,使新四军四师忍无可忍。 这天晚上,赵汇川与韩治隆叙同窗之情。饭后,赵汇川则以散步为名,察看韩治隆指挥部的地形及其兵力分布。 1944年7月21日凌晨3时,淮北军区三分区(邳睢铜军分区)司令员赵汇川、政委康志强,统一指挥新四军九旅二十七团、军分区独立一团和峄滕铜邳总队,发起讨伐韩治隆部战斗,胡大勋也参加指挥了这次战斗。 攻击前,上级指示,对韩治隆只能活捉,不可打死,目的是要争取他。经9天激战,活捉韩治隆,消灭韩部1500余人,俘虏700多人,残部投靠了日本人,其中韩治隆的参谋长胡立德,率领残部投靠了伪淮海省省长郝鹏举,挂上了伪保安团的少将军衔,并在大吴家村安了据点。 胡大庆逃回家中。 韩治隆被俘之后的命运如何?有多种说法: 一说:“结果不明”。 参与指挥攻打韩治隆部的胡大勋(时任新四军四师淮北军区三分区峄滕铜邳总队总队长),在他1956年1月30日写毕的《自传》中是这样说的:韩治隆“1945年被我军俘虏,结果不明。”这里的时间可能是笔误,应当是1944年。胡大勋参加完这次攻韩战斗之后,做了几次韩治隆的挽救工作,便回到四师参加轮训队学习,韩治隆再后的命运他就不知道了,这在情理之中。 二说:“在行军途中意外身亡。” 1987年7月,中共枣庄市党史史办公室编印的《运河支队史略—下编人物志略》(征求意见稿)中,关于韩治隆结局是这样写的:“韩治隆在押期间,两次逃跑未成。1946年蒋军大肆进攻解放区,在行军途中意外身亡。” 三说:韩治隆参加了新四军,其妻两次探望。 据韩治隆的儿子韩盛敏(贾汪区青山泉镇文化中心退休美工)2013年接受我采访时说:“ 1944年12月及次年5月,我母亲带着我二姐两次去看望父亲,回来后,她给我讲了父亲在那里的一些情况:这年8月中旬,我父亲先是被关押到位于洪泽湖不远的新四军四师保卫部。赵汇川(淮北军区三军分区司令员)、康志强(淮北军区三军分区政委)、胡大勋(峄滕铜邳总队总队长),轮番给父亲做工作,希望他加入新四军共同抗日,父亲就答应了,还被聘为高邮县抗日民主政府参议。后来赵汇川陪我父亲,到新四军四师师部(泗洪县半城镇大王庄),在一个干部培训班受训并戒烟。我母亲在那里的时候,赵汇川热情招待,和我们全家一起吃大桌饭。父亲因为戒烟,也胖了。赵汇川还同我们一家合影,并认我二姐为干闺女,送给我二姐(兰兰)一对银手镯。我母亲在那里见到了胡大勋,说他是去戒烟的。” 2015年9月,韩盛敏受二姐委托将一对银手镯捐赠给运河支队抗日纪念馆。胡大贵接收,我颁发捐赠证书。 四说:“将他处决。” 1984年第四期《铜山文史资料》,发表张震峰的文章《活捉韩治隆》,是这样说的:“康志强政委亲自做韩治隆的工作,教育他悔过自新,但韩治隆不思悔改,曾两次逃跑,被抓回来。四师保卫部又让韩的同乡,又有点亲戚关系的张启曙,以及胡大勋等同志,去做韩的转化工作,劝他弃暗投明,重新做人,但是,韩治隆顽固不化,撤时,将他处决。” 五说:随十二旅机关过河,浮桥倒塌,落入水中。 2014年3月,原新四军老战士、陇海交通站地下交通员、贾汪区政协委员张宝玉,给贾汪区政协的《我所知道的韩治隆》一份材料中,是这样说的: 韩治隆于8月底送达洪泽湖新四军四师保卫部。由邓子恢安排在干部轮训班学习,轮训班属军部作战处(参谋处),11月份毕业后分配到高邮县县大队任大队副。为统战需要,又安排高邮县县参议。在这段时间里,与邓子恢、康志强、赵汇川、胡大勋(在这里治病)郑平等多次会面,谈话,多在韩治隆住处洪泽县西杜港。见面最多的是孔云,他原是淮北三分区卫生部干事,后调十二旅卫生处,给韩治隆治病并戒烟,戒烟后身体很好,说和孔云是老乡。解放后孔任徐州市第一任卫生局长。 是年十二月,四师保卫部派人来青山泉村带来通行证件,约请其夫人赵逢英来洪泽湖探望韩治隆,赵氏与其表叔权廷贵,带二女儿兰兰一起到洪泽湖杜港,春节之后才返回。其间赵汇川认韩治隆的女儿兰兰做干女儿,两家人照相留影,并送兰兰一对银镯作礼物。据其夫人回来说,韩治隆决意留在新四军干,并说明年老家就要解放了。 四师十二旅,是由八路军四纵六旅改编,以后重建,重建时高邮县大队也被编入十二旅,韩治隆在十二旅机关。1945年7、8月份,十二旅又重建整编之后,奉命进攻宿东地区的时村、永安。当部队经蚌埠北固镇时,因固镇东朴家集有条南北河,河宽一里多,河水很深,水流又急,需要架浮桥。浮桥架好后,让尖兵、骑兵先过,接着步兵过,炮兵尚未过,接着十二旅机关过,这时突然浮桥倒塌,四十余匹马,连人一起落入水中,韩治隆随十二旅机关过河,同时落入水中,当时只救出几名干部,其余连人带马被河水淹没,韩治隆也在其中,时年37岁。 这篇文章,由张宝玉口述整理,其中部分情节由赵新兰提供。赵新兰曾任新四军《抗报》记者,十二旅机关秘书,是解放贾汪时第一批接收贾汪的部队领导之一,退休后享受县团级待遇。 相比之下,韩治隆掉河身亡的说法可信度较大。 如是,韩治隆应以烈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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