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黟县统计局的数据:“十五”期间黟县旅游接待人次累计达683万,直接经济收入达2亿元人民币,旅游直接和间接从业人员近万人,占全县劳动力就业人口的五分之一,重点景区的农民人均纯收入40%以上来自旅游业,旅游业对全县财政贡献率达34%以上。目前国内有270多所高校在黟县建立了写生基地,近年来每年都有30多万学生前来写生,每天接待学生约4000余人次。这组数据毫无疑问地告诉人们,旅游改变了黟县人民的生活,旅游已经成为今天黟县的经济支柱产业,西递村便是典型的代表。
旅游改变古村落 发展圆满中国梦
在黟县西递镇西递村委会的办公室里,不难见到从1992年开始担任西递村的会计的胡建元。至今已经任现职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他保存着大量的西递村账目账册,而这些账目和账册又见证了旅游业在西递的发展过程。 了解笔者的采访意图后,胡建元从高高的木橱柜中抱出一大摞账册来,这些账册的封面有的已经开始泛黄,可见其历史久远。 “这是1987年西递村发展旅游第一年的账册。”胡建元从一大摞账册中找出一本给笔者看。账册上记着:1987年全村经济收入31.6万元,其中旅游收入2000元,占当年全村总收入的0.6%。胡建元告诉记者,西递是从1986年下半年开始发展旅游的,当时门票价格是2角钱一张,1986年当年全村的旅游收入只有300多元,“其实1987年才是西递旅游发展的真正开始。” 为了进一步了解旅游给西递带来的变化,胡建元还自行制作了一张表格,表格上记录的是从1994年到2004年10年间西递的经济收入基本情况。笔者从表格中看到,1994年西递全村人口为997人,人均收入为567元;到了1996年,西递全村人口为1005人,人均收入达1777元。 “这些都是旅游带来的变化啊!”胡建元介绍说,从1986年下半年发展旅游以来,西递村的经济收入逐年增加,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从旅游收入中抽出部分资金,为村民补贴交纳提留款,补贴金额从每人2元发展到每人4元。“真正意义上给村民发放旅游红利是从1996年开始的。”胡建元说。1996年西递成立了旅游公司,对旅游收入进行统一管理支配,当年给村民每人发放了100元的旅游红利,不过并不是发放现金,而是给每户人家发了一台煤气灶具,“主要是为了保护旅游环境,减少砍柴烧火。因为一台煤气灶具需要600元,所以我们给达到6口人的家庭发煤气灶具,对于达不到6口人的家庭实行多退少补政策。” 从1996年开始真正意义上给村民发放旅游红利后,此后每年发放的红利金额逐渐增加,1997年为120元每人、1998年为170元每人、1999年为200元每人,到了2000年突破500元,达到518元每人,比前一年的旅游红利翻了一番多。因为2000年西递和宏村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地,所以当年的旅游收入猛增,因此村民所得旅游红利大幅增加。从2000年开始,西递的旅游红利分配中还增加了一项房屋补贴款,给村民用于房屋修缮,房屋补贴款2000年为7.2元每平方米,到2004年达到每平方米补贴18元。 而且旅游收入分配还不包括近年来为各户村民垫付的有线电视收视费,以及村集体出资购买的团体人身意外保险费用、养老金和全村建筑物的财产保险费。胡建元告诉记者,近年来西递村不但从旅游收入中抽取资金为村民交纳有线电视费用,同时为村民集体购买了人身意外保险,对于6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发放80元养老金。 根据西递村账册上的记录,2005年西递村全村人口为1067人,人均收入达到4430元,当年全村经济总收入为1853万元,其中旅游收入1400万元,占全村总经济收入的70.1%。“旅游收入占全村总经济收入比重,从1987年的0.6%到2005年的70.1%,这是西递村经济格局的变化,也是旅游给西递带来的巨大变化。”胡建元说。自从西递发展旅游以来,老百姓的生活有了明显改善,村容村貌也有了明显改观,保护意识增强,村民素质提高是旅游带来的直接变化。建筑大师贝聿铭在西递考察(照片由西递旅游公司供稿)
如果说帐册中的数字还是刚性的话,那么村民的感觉则更多的是感性与体验 聚秀园饭店是村子当中无数家民营宾馆饭店之一,余淑珍和余兰芳都在其中打工。他们都不是西递村人,都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媳妇。 今年51岁的余兰芳1978年从叶村嫁到了西递村,当时西递村的收入就不差。当时的西递人经济来源主要依靠种地、种粮食、养蚕,是地地道道的农业村。余兰芳在叶村一天拿的工分是1角钱,而在西递村她能拿到7角钱工分,这在当时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当时的西递村就已经通上公路了,每天有两趟车(上午和下午各一趟)到县城,每次一人的车票是0.25元,算得上是交通便利的地方。只不过路是泥路,下雨以后难免通行条件差些。 在旅游开发的初期,西递村民并不都都很赞成。因为旅游经济的发展,在客观上导致了社会收入差距的扩大,生活方式的转型也让很多人感到不适应,于是也出现了“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现象。但是“非典”出现的那一年,西递旅游突然冷了下来,村民的收入也骤然下降,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意识到旅游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对发展旅游业的支持度也大大提高了。 随着旅游的发展,余兰芳的生活方式与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她和同伴余淑珍帮助外地老板经营聚秀园饭店,其实更像是旅社和酒吧的结合。由于老板常年不在,她们两个基本当了这家酒店的家。余兰芳说,如果不算她丈夫的收入,家庭收入按照可比价计算并没有多大差别。如今余兰芳家里的五亩地大部分已经给别人耕作,现在家里只剩下不到两亩,主要提供一家人一年的粮食。除了收割是人工的以外,其它的程序大部分是机械耕种,平常管理只需要早晚去照顾一下就可以了,“生活得更加轻松了。” 余兰芳对于自己家庭的收入尤其是丈夫的收入一直守口如瓶,笑称这是“商业机密”。不过,每年她家的老房子还能给她带来收入,一家三口人,人均大约从旅游公司分红1000多元。 余淑珍人非常直爽,她说她是1998年从附近的利源村嫁到西递村的,1998年她家的年人均收入大约4000元,现在已经达到了10000元左右。这其中绝大部分来自旅游的收入,她们在聚秀园饭店月薪是600元的说法似乎有些“保守”。 余兰芳和余淑珍都认为,旅游带给她们的不能仅仅依靠经济利益来衡量,更重要的是给他们带来了信心和希望,这一点只要看看西递村老人生活的变化就知道了。成立了旅游公司以后,老人们的老房子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分红,同时还享受每个月80元的养老金。 在生活上,自来水接到了家里,有线电视可以免费使用,另外还有一份人身意外保险。在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下,老人们心理上安定了,也可以放心地从农活中解脱出来,老人们也开始像城里人一样每天早上起来沿着马路遛遛弯锻炼身体。 而查建华每每说起自己的发家史,则更充满了骄傲,更能代表旅游改变生活所带来的变化: 如今的查建华不仅在老家西递开了一家花园大酒店,而且在宏村还开了一家分店,固定资产已经突破了600万元,上缴利税4万多元,雇佣了15名员工,是40多家著名院校的写生基地,每年接待的写生学生一两万人,是当地发家致富的典型代表。 “如果没有西递宏村的旅游开发,就没有我今天的查建华!”查建华说。 如果现在查建华的富裕在西递村可以排在前三甲,那么20年前他的贫困大概也可以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 年轻时的查建华什么都干过,搞过园林、开过矿石、开过拖拉机、卖过柴、烧过石灰,但是都没有赚到什么钱。最惨淡的是1972年过年的时候,家里不但没钱过年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向生产队支了3元钱才勉强过了一个年。 当查建华借了2000元和妻子一起在西递村开了一个小饭店后,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事业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那年是1986年,村里没有什么饭店,他的店面面积是十几个平方米,只够摆两个桌子。由于当时游客很少,他的生意也不怎么样。但是随着游客的增多,他敏锐地感觉到西递旅游大发展是迟早的事,而旅游对餐饮和住宿的需求也会越来越高。 1989年,他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当地政府和银行的帮助下,贷款45000元,总共投入了十几万元在原来小饭店的旁边建起了一座集餐饮和旅游为一体的面积达1800个平方的酒店。 投资很快就得到了回报,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陆续有各级各类学校的学生到西递来写生,他瞄准了这个市场,为他们提供物廉价美讲卫生的餐饮服务。“薄利多销”的策略很快取得了成功,现在他西递的酒店几乎每天都有一两百名学生吃住。尝到了旅游甜头的查建华对于西递旅游的前景非常看好,因此在2003年的时候,他又在宏村建起了规模更为宏大,可以同时接待400人的分店。 查建华在介绍自己的致富路的时候一口一个不敢想,他更不会想到在农村里竟然招不到服务员,他酒店的服务员和管理人员都是从黟县县城招来的。旅游让查建华从一个在贫困线边缘徘徊的人成长为民营企业家提供了契机。 旅游改变了西递人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人都做着自己的中国梦。而西递旅游公司的决策者正计划着把旅游这块蛋糕做得更大、更圆满。近年来从旅游收入中投资石山口至小溪公路建设493.8万元、村东百亩园林建设21.5万元、村中道路环境改造112万元、明经湖建设16.2万元、古祠堂修复14.8万元、亮化工程210万元、生态观光园103.3万元…… 数字可以看出旅游给西递镇西递村村民的生活带来了巨大变化,但是西递镇一共有八个村,如何让其它七个村的村民也能从西递旅游的大蛋糕里分享果实呢? 西递镇正在着手将西递的旅游蛋糕做大。将西递村建设为镇中心,而将处于西递镇中心的叶村建设为西递旅游的次中心,形成集文化型、农户参与型和生态休闲型为一体的旅游格局,打造“中国乡村旅游第一镇”。同时正多方引资开发西递潭口村鸳鸯谷自然风景区、叶村大周山景观石风景区、长演岭古驿道风景区,开展西递石窟探险游、农家田园风光体验游等项目。 到那时候,来西递旅游的游客将不再只是把西递作为一个中转站,而是一个目的地,游客停留的时间将从一二个小时延长到一二天。旅游产业的延伸,服务方式的变化也必将导致西递村民生活方式的新变化。 旅游改变西递村民生活还有一个直接表现,那就是近年来全镇共投入了4000余万元用于白蚁防治、三线改造等项目,其中就有60%的资金来源于旅游收入。而西递直接和间接从事旅游业的人口占总人口的70%以上,这就更加调动了老百姓的保护意识和发展旅游的积极性,总之旅游改变了西递的面貌,旅游更改变了大家的生活。莫桑比克解放阵线党总书记曼努埃尔.托梅在西递